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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桃瞳孔驟然一縮:“你……”

要說被橙心知道自己第一層的間諜身份,還只是多少有點疑惑,這被橙心直接點出背後真正第二層身份,黃金銀那從第二個許松言出現到現在,一直還算鎮靜的心海,開始真正無法抑制的翻湧。

“怎麽?是不是感覺慌的一逼。”橙心聲如銀鈴,一聲輕笑。

場上絕大多少人,包括陳舟幾人,也都沈浸在這個答案的驚訝中。

——未免節外生枝,橙心除了許松言和許蔚,並未把這一層身份透露出去。她估計這黃金銀這身份政府那邊也就周坤和幾個監獄來的知道,後來再加個需要拉攏哈迪而已。

“所以她一個關押在A國的倭美雙國籍的國際殺人犯,怎麽會有人性地和你們生出點什麽A國社會主義兄弟情?想開點哈。”橙心拍了二下陳舟肩膀,煞有介事地安慰。

“……你到底如何知道的!!!”黃金銀那邊聲音已經降到了冰點,冰如寒潭,殺氣四溢。如果不是她不想過早的暴露什麽,想著哈迪去打頭陣,現在已然殺過去了!

“嘖…”

橙心依舊那副天不怕地不怕賤嗖嗖的氣人死樣子,她無所謂地扯了扯嘴:“……就是你自己行為告訴我的呀。”

“我?”

“對呀。”橙心砸吧砸吧嘴:“先說黃金銀這邊的行為,還記得政府大會上我拿出的喪屍皇右眼嗎?”

“它有個特性,任何人第一次見都會不可抗拒的失神,心越黑失神越久,唯獨你,什麽事都沒有。”

“我記得你當時的借口好像是……是你異能特殊所致。呵呵,這怎麽可能呢?”橙心一聲嗤笑:“喪屍皇那可是藍星之上的存在,管你異能特特殊不特殊,四階還是五階,他的規則等階壓下來,誰都得乖乖的給他失神!你不失神的唯一原因只可能有一個——就是你早在哪裏看過了!”

“而在政府會議之前,眼球只在陽城醫院出場過,所以只能是那次,那次任務肯定你偽裝了一個身份在裏面。”

橙心微微一笑,‘好心’又‘善意’地提醒道:“下次找借口啊,一定要三思而後說知道嗎?整這麽一個蹩腳借口,姐不僅要陪你演,還得憋笑你那一覽無餘的愚蠢,怪辛苦的呢!”

“——噗呲!” “哈哈哈哈…”

這話說的,軍方頓時一片哄笑。

至於黃金銀,她周身的氣壓低到簡直駭人,不少人都聽見了那拳頭吱咯吱作響的聲音。

橙心自然熟視無睹,繼續笑嘻嘻火上澆油:“經過你那一下,我就算不帶腦子也知道在哪個範圍找你偽裝之人拉,再加上你隸屬黑暗系,無法承載周坤的大聖光洗禮。而黃桃呢,從我和她初見——她放棄周坤的大聖光洗禮帶顧姚去醫院的那日起,直至今日,她都沒有參加過一次周坤的大聖光洗禮,眾人趨之若鶩她卻唯恐避之不及,放眼整個華南就你們兩這樣——”

橙心雙手‘啪嘰’一合掌:“——這不,就對上了嗎!”

她搬著手指繼續記數道:“再加上不論是基地還是曙光行動,你們兩個從沒同時出現過。”

“素來正義又愛幫扶弱小的黃桃卻在第一次見右眼時失神長達十多秒……哦對了,忘記告訴你們了,初見喪屍王右眼,心越黑就會失神越久,所以黃桃絕不是什麽好東西。”

“然後她又以喜歡之名不斷接近許蔚……”

橙心沖黃金銀飛了個親熱地小眼神:“——綜上所述,通過你的慷慨引路,我已經能百分之八十確定你是黃桃也是黃金銀了,唯剩下那最後一點疑問——但很欣慰,這一點在後來的緬泰也得到了你的親身解答。”

血壓飆升的黃金銀:“……”我他媽又做什麽呢!!!

“還記得你清理喪屍軍團釋放的那朵藍紫黑三色曼陀羅嗎?”橙心幽幽說道。

黃金銀登時面色一凝。

橙心倒是春風拂面般地笑了笑:“…你說好巧不巧喔,關於曼陀羅異能我也偶然了解到了一些。像是紫色就代表精神操控,黑色代表無盡殺戮,藍色則代表欺詐之眼。而欺詐之眼的作用……”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橙心故意頓了頓,隨後壓著語速慢悠悠道:“——我記得正是能把自己完全偽裝成另外一個樣子,連異能都能偽裝對吧。”

“——這不,剛好解答了我最後一個疑問——你是如何從黃金銀變成截然不同的黃桃的。確認進度條完美抵達百分百呢。”

黃金銀死死地盯著嬉皮笑臉陰陽怪氣的橙心並沒有說話,似乎是想從橙心臉上瞧出什麽。只有她自己知道,在橙心說出異能偽裝四個字時她全身猛地一僵——但好在這女人似乎沒有往那個方面想,並未發現她隱藏最深處的終極老底。

“好啦,黃小姐還有什麽疑問嗎?”橙心笑盈盈道:“我代表我方陣營由衷地感謝黃小姐你,這麽牛逼的偽裝技能能玩的這麽拉垮,漏洞多的和篩子樣生怕我們看不出來,無私的照亮我們前方的道路,由衷感恩!”

橙心右手搭在左肩一本正經的向前欠了欠身子。

“……………”

在場所有人都仿佛在這一瞬看見了氣的仿若開水壺蓋一樣的黃小姐頭頂冒出的縷縷輕煙。

許藍側身小聲道:“哈哈,黃桃原來如此垃圾,橙心真殺人誅心吶。”

許蔚輕聲回道:“你錯了,黃金銀其實很強,只是橙心更強,襯托下就顯得弱了。”

周坤苦笑著喃喃:“——原來啊原來,原來我處心積慮的一切謀劃都早已被洞悉,就算沒有這半路程咬金,終歸,我都是輸的那一個……”

他頓了頓,但又道:“……不過也幸虧還有他們這一招,陰差陽錯下讓華南還保有一戰之力……”

許松言和橙心以及他們身後一排排士氣昂揚的華南軍人,看的他又失意又慶幸。

橙心瞧了眼周坤,一個幡然醒悟的人她也不想再去刻意譏諷,她搖了搖手指直接說道:“省長你錯了,我們可從頭到尾都不是陰差陽錯。因為——”

“我們知道你的計劃,也知道,你不知道的——他們的計劃。”

“除了配合你暗算的這一步,把許總司令換成了防禦系陳舟,其他的每一步,什麽全員裝傷保留實力,什麽故意式微,這些從頭到尾都不是為你們準備的。”

“什麽?”周坤驟然瞪大雙眼:“你說什麽?你們怎麽會——”

“不可能!你是怎麽知道!”哈迪這下直接跳了出來:“連周坤都沒發現!”

畢竟黃金銀會偽裝,每次會晤都是不重樣的路人臉,會晤地點也嚴防死守眼線遍布,這怎麽可能知道!莫非有內…

“怎麽不可能?”思路被打斷,只見橙心朝他神秘一笑,下一秒直接原地消失,哈迪耳邊霎時傳來一道淩厲的拳風,但視野裏什麽都沒有。

哈迪憑感覺一個側身躲過,再次站定,只見橙心已然又回到了原本的位子,正朝他嘻嘻一笑,輕快地說道——

“瞧,姐會隱身,有什麽不可能呢?”

接著橙心瀟灑地打了一個響指,然後身旁許松言就咻一下消失在了大眾視野裏。橙心無視對面驚呆的下巴,大大方方展示道:“看,本小姐不僅會隱身,還會讓別人隱身!你們有什麽齷齪勾當是我窺探不到的呢?”

四面八方霎時鴉雀無聲,政府眾人終於明白橙心那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含義了,無不有一種被人赤裸裸看光一切骯臟勾當的羞恥感。

周坤也終於明白——為何自己前中期派了那麽多眼線摸底橙心行蹤,卻沒發現任何貓膩。

“呵。”在一片黑色的寂靜中,哈迪突然發出一道不屑的冷笑,伸手朝前指了指:“就算你、你、還有你們,窺探到這一切又如何?以為保留住全盛狀態就能打贏我了嗎?”

哈迪眼睛微瞇,臉部線條散發出一股兇煞鋒銳之氣,五根粗壯的手指依次強有力地合攏握拳:

“就算周坤和布魯克加起來也不過消耗了我三層力,你們這一群良莠不齊的四階外加一個垃圾五階水系竟妄想把我拿下?”

“不——!”

“你們——今日——都得死!!!”

吼——!

巨大鱷魚法相再次淩空現世,血盆大口猶如烏雲蓋頂,伴著狂風朝橙心腦袋重重咬去。

巨影之下哈迪發出輕狂獰笑,仿若是已看見橙心被四分五裂的結局。

然,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強襲,橙心一汪明眸卻寒潭般鎮定,裏面無一絲慌亂懼怕,傾長身影也是一動不動,連手指都沒擡一下。

——一面瑰麗無比、波瀾壯闊的巨大金色符箓直接出現在她的頭頂上空,一根雕刻著龍紋與鳳篆的頂天立地的大棒子緊隨其後從裏不斷延伸而出,直接雷厲風行朝巨鱷頭顱對沖去。一秒不到,一棒子嘭!!!地捅到了鱷魚俯沖的巨臉上。

如悶雷炸響,大地都跟著猛然一顫。觸不及防的巨鱷直接被一棒捅翻,笨重地向後跌去。

本體哈迪隨之連鎖反應一聲悶哼,臉上赫然蹦出一塊醒目且赤紅的圓乎棍頭印。

“——五階法相?”

捂著臉的哈迪望著天空神色一變,狠戾兇殘地瞳孔閃過一道錯愕。身後黃金銀等人也皆是臉色一沈。

“老許,你…也上五了?”同樣的陣營不同的情緒,周坤聲音都帶著些許強行壓抑後的顫抖。許松言也有五階法相意味這著什麽!華南這下是真有救了啊!!

“嗯。”許松言淡淡地點點頭:“近日突破的。”

他隨後調轉目光看向周坤身後,強勁有力渾厚地聲音飄蕩在整個夜空:

“你們這群外寇,賣國賊,漢奸,真以為我泱泱大A無人可戰了嗎——!”

“哈迪柯塞,你給我聽好,這裏,華南,A國,任何一寸土地,任何一個子民,乃至任何一把武器!都不是你想揉捏就揉捏、想瓜分就可以隨意褻瀆侵占的!”

“送諸位一句老話——”

“犯我國家者,雖遠,必誅!!!”

許松言鏗鏘擲地的聲音響徹整個蒼穹,山海為之共振。天幕上巨大的金色符箓法相也在這一刻修然亮到極致。

城墻上、基地裏、山海間。

方圓十裏的黑夜頃刻全染成了通亮的白晝。

鏘——!

萬眾矚目下,一只裹著鎖子黃金甲的巨大毛手,從懸浮在天地間猶如巨幅畫卷的符箓裏伸出,一把抓住那酷似擎天柱的大棒。

所有人:這是……?

又一戴著鳳翅紫金冠的毛頭緊接著從裏探出。

所有人:臥槽!!!

是它!!!!!

天上之物,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所有人,方圓十裏千千萬萬仰頭望天的所有人,都在這一刻將眼睛睜到了最大,或震撼、或激動、或澎湃、或……毫無疑問,這將是他們這輩子都再無法忘卻的畫面。

許松言五階所畫之物正式登場,登場即炸翻全場!

“我的天老爺!萬萬沒想到,我爸竟然如此牛逼!竟把它給整出來了!!!” 許藍直接看傻了眼。

“孫沿孫沿,你知道嗎!它可是我從小到大唯一的偶像啊!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見個活的喲!!”陳舟激動的難以自持,紅著臉瘋狂搖晃孫沿。

“八嘎!這下可難搞了!哈迪閣下我們現在怎麽辦!還能打贏嗎?”心神俱震的松本一田開始慌亂。

“媽媽你快看,天上竟真有大聖耶,他一定是來保護我們的對嗎?”華南基地平民窟裏,小女孩蜷在媽媽懷裏,小小淚眼望著天空重新泛起點點光澤。躲在建築掩體下的媽媽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哽咽地點頭:

“嗯,一定是大聖他來幫我們打妖怪了!”

動靜如此之大,基地裏的人自然早已被嚇壞,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知道為什麽會爆炸四起,為什麽會天顯異像,但萬物有靈,他們同樣也能感受到巨鱷法相散發出的殘暴嗜血,以及從符箓法相裏走出的‘國民神話’散發出的朗朗乾坤浩然正氣!

身披金甲戰衣,腳踏七彩祥雲,手持如意金箍棒。他是誰還用說嗎?!

創始人許松言看著這守護在身前頂天立地的猴子,也不禁心潮澎湃感慨萬千。要知道他的畫符異能原本卡四階巔峰已經卡快二多月了,周坤都是彎道超車他的!但他對此卻毫無辦法,因為——他是真畫不出來啊!

他其實能感應到,只要畫出太陰幽熒,他就能升五階,但太陰幽熒偏偏又不像朱雀玄武那些,壓根就沒個影視形象,他實在不會臨摹。

幸好,前日橙心來密謀,知曉他困局給他出了一個神來一筆——

橙心:“首長,既然你只是需要構建一個你信念裏最強大的神物來相鋪相成,當五階敲門磚。咱A國文化博大精深,沒必執著於太陰幽熒一家嘛!我心中倒有一人物,從小我就覺得他就是我心中頂厲害的存在,簡直登峰造極,無人可比,而且我保證你肯定會畫,要不試一試?”

許松言:“嗯?你說的是?”

橙心瞳孔放光:“——就是太上老君煉丹爐七七四十九天都煉化不了的齊天大聖鬥戰勝佛孫悟空啊!!”

……思緒回籠,許松言不禁欣慰一笑,是啊,一代又一代A國人傳承下來的幼年信仰又怎能不會畫了?

不僅會畫,而且制造時自己感情充沛,更是讓創造物有了前所未有的靈氣。

天空中,傲視群雄的孫悟空與他遙遙相望一眼,心意相通點點頭,隨即舉起金箍棒對著哈迪柯塞一點——

“——老妖怪,竟敢在你孫爺爺我的地盤造次!吃俺老孫一棒!”

一聲震聾欲耳的呵斥,齊天大聖一躍而起,如守護眾生而降世的神明,全身發著金光,揮舞著百斤如意金箍棒,二話不多說朝哈迪狠狠砸了去。

“臥槽臥槽!來了來了!哈迪閣下怎麽辦!”遮天蔽月的要命壓迫感轉瞬撲來,松本一田本能抓著哈迪衣襟直個哆嗦。

“滾開!廢物!”哈迪眼底戾氣橫生,一腳踢飛松本一田,擡手一揮,後空中巨鱷咆哮著飛沖過來接戰。

——嘭!!!

兩法相狠狠對撞在一起,霎時地動山搖,鳥散魚潰。

金箍棒的千鈞之力轟擊在巨鱷如山丘般的背脊,把它一棒子從天砸到海裏,而巨鱷也一尾鞭痛擊在悟空的腰身,把他抽得倒退出數丈遠,一頭撞進對面的山巒。

一時間巨浪翻滾,山石紛飛,風起雲湧。

許松言和哈迪也是雙雙悶哼一聲,各自捂胸蹙眉地退後了好幾步。

“呸!” 哈迪粗魯地把喉嚨裏湧上來的血沫子吐在地上,用拇指狠狠擦了一下子嘴:

“倒是小瞧你這個剛升上來的五階初期了,那接下來咱們就玩點真東西!

“——獨——尊——!”

狂風呼嘯而過,哈迪雙手握拳交叉胸前,今日第三次開啟了無往不利的獨尊。

敵軍五階以下全員退化一級,五階以上削弱三層,自身增強百分之二十!

“臥槽,他還來!他不怕自己身體遭不住嗎?”又一次感受異能之力如潮水一樣退卻,許藍咬牙碎碎道。

許蔚:“別慌,他這樣頻繁開啟肯定也要付出代價的!”

許蔚猜的沒錯,畢竟不是爛大街的白菜,這一次的獨尊實屬有一點強行開啟了,完全是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但哈迪也有自己的算計——他不是帶了朵娜嗎?獨尊後喊她把反噬傷害和作戰傷害一並吸走就行了,朵娜這廢物也就這種時候有點用途。

等到屆時,華南軍和許松言都已經被自己獨尊打廢,自己卻無論傷成什麽樣都能滿血恢覆,勝負還用想?

“松本一田你還在發什麽夢!趕緊上啊!許松言老子解決,你們把華南軍給老子收拾好了!”哈迪一邊操作沈海底的巨鱷返場,一邊怒喝指揮。

“啊…這…閣…閣下…”松本一田哆嗦道:“那橙心怎麽辦…她也是五、五……”

“五個屁!你這沒用的軟蛋!”哈迪疾言厲色:“一個被老子已經打掉半條命,又削弱的輔助型五階水系你也怕成這樣? 單挑不過你不知道多喊幾個強攻系圍剿嗎傻逼?!”

“黃金銀!四階數你最強,你們一起把橙心收拾了,沒問題吧?噢,對了,記得要活的,我不喜歡奸屍。”

“呵呵,當然沒問題。”黃金銀邪邪一笑,擡眸盯向橙心,眼神猶如毒蛇一樣陰毒冰冷:“等我折磨完…會留口氣給你玩的。”

黃金銀:“——走,都跟上,幹掉他們,整個華南就是我們囊中之物了!”

“——他們來了!”

正對面的橙心目色一凝,收斂起玩世不恭的神態,許松言點點頭,眼神銳利如鷹隼,犀利劃過全場——

“華南所屬——準備應戰!”

“明白——!”獨尊消了華南軍的等級,卻消不了他們聲如洪鐘的堅定。

風火雷電、冰霜木土,無數異能騰空而起,在天幕下碰撞,在鮮血中迸濺。

大戰在這一刻正式打響。

天空之上,重返戰場的悟空和巨鱷再次纏鬥在了一起,鬥的鏗鏘有力,打的強橫無匹。

每一次交鋒,大地都少不了抖上三抖,的虧這城墻是華南軍用鋼筋水泥實打實建造的,要換成周坤和政府出品的傳統豆腐渣工藝,早塌成廢墟了。

“將士們!誓死守護我們的華南!他們想染指我們的家園,就從我們的屍體上踏過去!!!”

“——但凡外寇內奸者,格殺勿論!!”

落石如瀑的城墻上,許蔚一身戎裝,氣勢如虹。如同一把鋒芒畢露的寶劍,化身強攻系近戰,帶頭紮進了敵方陣營。許藍,江勁等人緊隨其後。

雖說華南軍絕大多數被生生壓了一級,但這也是在預料之中的事,所以才有了全員開局躺平坐山觀虎鬥,幾乎保留下百分之百的戰鬥力,人數和戰損上反倒從割裂的政府那扳回一城,促使戰局並未出現哈迪黃金銀預判的一邊倒局勢。

“呵,你們——”橙心光影中浮空而立,無所謂地挑了挑眉,伸指點道:“一,二,三……就來這區區八個人,妄想拿下我?”

她的四周,是以黃金銀、松本為首殺氣騰騰的八大異能者。她以一己之力,成功吸引住了除哈迪外敵軍剩下的所有巔峰戰力。

黃金銀冷哼一聲:“那就看看,是我們的異能硬,還是你的嘴更硬!”

說罷手心一亮,掌中多了一枚嬌小妖冶的三色曼陀羅。它開始不斷的旋轉,三色漸變成純粹的深紫,然後一縷縷沁人心脾的紫光和花瓣從花心飛出,朝橙心如曲水流觴般飄來。

精神操控?

橙心微微一瞇眼,當即明白了黃金銀的意圖,五行之水迅速從腳底攀升而起,卷成了一個巨大水漩渦,將自己至於漩渦的中心。

紫光和花瓣飄至跟前,鋒利如刀的花瓣被水漩渦強大的吸力直接吞並,紫光則因為是光,無可避免的穿過漩渦,照射在了她的腦門上。

香,真香。

橙心第一反應就是聞到了一股濃烈的甜腥詭香,隨後又一次看見了那片曼陀羅花海,自己仿若一只花叢間醉生夢死的蝴蝶。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清醒的夢,你清楚的知道你自己是在做夢,但就是無法醒來。

但凡換個人,遇見這種情況都很危險了,但橙心吧……可能外面那幾個圍剿她的四階巔峰戰力會更危險點。

“啊哈——”十五秒致幻結束,橙心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再次睜開雙眼。

不出所料,水漩渦除了擋不住光,啥都給擋了下來,裏面隨波逐流著冰淩、尖刺、金針、電弧…各種想要她命的東西。水漩渦外面還一直在乒乓哐啷響個不停,看樣子那八位為了破開這水漩渦著實是絞盡腦汁。

“——呦西,松本君,游泳吶!”

橙心突然發現了一個意外驚喜,沒想到大漩渦裏除了各種殺招,還卷了個松本一田,正狼狽不堪地在裏沈浮。

“——是不是你們國家多年前就再也見不到這麽清澈幹凈的水,你實在情難自制,必須來暢游幾個來回呀?”橙心笑瞇瞇。

“咕嚕…咕咕嚕……”

松本一田一張嘴,悲憤地從嘴裏吐出幾串泡泡,轉眼又被漩渦帶走了。

“呵。”

橙心譏笑了一聲,這貨是個近戰系強攻,估計是看她陷入致幻想搶功,不想一挨近也被五階漩渦不可抗拒地吸進去了。

“小黃啊,”橙心雙手抱胸,擱著密不透風的大漩渦悠哉悠哉地喊話:

“你們到底行不行啊,要不你上上次那個黑色曼陀羅唄,咱比比誰能吸贏誰?”

“……”外頭修然安靜了一瞬,接著響起黃金銀寒如臘月的聲音:“哼,殺雞焉用牛刀!你以為你一個破水系還能扛多久?”

“裴耀,那邊給我再調五個人來,不行就調十個!我看她能笑到幾時——!”

“切。”

漩渦裏,橙心無所謂地扯了扯嘴,說實話,她要想反殺這些四階難不到哪裏去,只是黃金銀一直隱藏保留著真正的實力,為了以防萬一她也必須要繼續藏拙。

沒猜錯的話,黃金銀真實戰力只會比哈迪更加恐怖,而她將是唯一能對付她的王牌。

“盡管放馬過來!你們是沒吃飯?就這樣德性還想侵略華南,也配?”橙心勾勾唇角,小中指biu地往上一豎。

她才不怕惹毛他們,獨尊之下,擱她這火力自然是越穩越多越好。

哢——

另一邊,許蔚餘悸二人合作,終於在紛亂的戰火中,扭斷了第一個敵人的脖子。

“你不說你能力特殊,不會受獨尊的壓制嗎?”許蔚一邊問一邊朝著飛來的紅黑色大火球凝出一面堅固的巖石盾。

“我汲取的確實是四階程度的力量,誰知道一進體內也壓到三階了,這個哈迪確實有點東西……小心!”餘悸擡手迅速在巖石盾後又追加了幾道磁力光盾。

嘭嘭嘭嘭嘭——

除了最後一道光盾,其餘防禦措施盡數碎裂,兩大帥哥同時面色一白,差點就燒成了光禿的俊和尚。

其實餘悸是可以動用橙心那的五階晶核的,但考慮到喪屍皇能力在橙心體外引動,事後自己絕對要‘魂歸故裏’,所以只能作罷。

兩人擡眸望去,只見火球始作俑者正和江小白顏姜西北晴悠四人對打,而西北剛剛重傷倒地,所以對方還能游刃有餘地飛了一個火球來突襲他倆。

許蔚瞳孔一凝:“走,幹他。”

“好!”

兩人心照不宣地點點頭,一同沖了過去。

說實話,放眼整個華南,最讓他倆不爽的就數此人,竟還敢仗著獨尊來主動挑釁?今天非收拾了他不可!

“晴悠姜顏,你們去幫別人,這個交給我們。”

兩人趕來,許蔚一把接下被炎爆擊退的晴悠。

“明白。”晴悠轉頭給了許蔚一個‘我懂’的眼神,也不廢話,拉上姜顏就直奔那邊鏖戰的唐凝江勁,將這裏完完全全留給了自家殺氣騰騰的三個雄性。

場上,四個男人無聲又淩厲地對峙著。

分別是江小白、許蔚、餘悸…以及火球的主人裴驕。

那股濃烈的生人勿近氣勢懾的周圍無關人士自動規避遠離。

“……”漩渦裏橙心無意地看一眼,無語地捂上了眼睛…

“呵,來的好!正好讓老子一起收拾了!”

一身黑衣雙臂自燃的裴驕眼裏蘊起一股狠戾,他對這三人也是無比厭惡,尤其…是中間那個小白臉餘悸!

自己掏心掏肺真金白銀的砸橙心砸了那麽久,絲毫沒砸動她鋼鐵般的心,沒想到她最後竟看上了這樣一個沒錢沒勢,還要她養的軟飯小白臉?!

恥辱!簡直是一個男人的奇恥大辱!餘悸今日必須給他死!

掐咒凝決手勢起,烈焰審判當空現!裴驕起手就放出了自己的成名大招之一——審判之鐮。

好似來自冥界、由可怖的黑紅色烈焰組成的巨大鐮刀劃破長空,朝三人強橫割來,方圓百米的空氣都被燒的扭曲。

裴驕的面容也在燃燒的火焰映照下逐漸走向猙獰。他是百裏挑一的變異型火系,異能威力甚至高達普通火系的三倍!如果不是許蔚餘悸,他本會是華南這一輩最出色的存在,愛慕都是他的,榮耀都是他的,橙心也是他的!!

死!都給他死去吧!!!

“——都站我身後!”

餘悸棱角分明的輪廓在火光下散出鎮定冷冽的光芒。

砰砰砰砰砰——

橙心空間二十五顆三階喪屍晶核被他一口氣同時引爆,能量全匯集到指尖一點——

“給我——開!”

餘悸一聲暴呵,指尖驟然迸發出極致亮光。

威力無窮的火焰鐮刀當空劈下,竟硬生生被他指尖之力從中間直接拆分成了二截,帶著無窮勁道劈在了三人的左右兩側。

轟——!!

濃煙四氣,火花四濺,城墻上不可避免地多了二道深不見底的焦黑色溝壑。

“嘖,威力確實不錯。”餘悸指尖光芒一收,側頭掃了一眼,隨後朝裴驕遺憾地撇撇嘴,嗓音清潤隨性:“——可惜沒打著。”

“……”裴驕臉陰沈的可怕,瞳孔怒火中燒:“你等著!”

說話間手勢再起。

餘悸三人手臂上同時出現了一個滾燙的火焰印記。

“嗯?這次學聰明了,先來個定位標記?”餘悸眼神一凝:“——小白。”

“明白!”江小白眼底湧現出一片如海洋般的湛藍。

二秒後,一座冰金玉潔的冰棺從天而降,‘啪’一下把正醞釀讀條超級大招的裴驕罩在了裏面,完全冰封成一體。

“能封三秒鐘!”

“足夠了!”許蔚自信一笑,‘嗖’地朝裴驕沖了去,迅捷如風,疾如閃電。

砰——!

裴驕破冰的時間比小白預料的還早一點,但無妨,許蔚早已就位。

“——你知道一個遠程法系異能者,最怕的是什麽嗎?”

耳熟又致命的聲音貼著裴驕的耳根響起,緊接著一只強勁有力的大手從後摟上了他的脖子。

“!”裴驕渾身肌肉瞬間緊繃,還掛著冰霜的臉浮現出巨大的恐懼,來不及動作——

咚!

許蔚一個過肩摔,把他狠狠砸在了地上,連同整塊地面都砸塌陷下去了一大截。

“呵,最怕的就是我這種近戰強攻系貼身知道嗎。”

“因為一貼身就意味著——你,死定了!”

不給裴驕絲毫起身機會,許蔚右拳猛然變大數倍,幻化成金色巨熊之掌,啪啪啪啪啪啪啪!百噸拳力狂風暴雨般砸在了裴驕的太陽穴上。

以三階打四階,想打死當然是不可能的,但懟著這一個地方下死手,打個腦震蕩還是沒什麽問題。

裴驕一邊挨打一邊奮起反抗,奈何腳踝手腕脖子這三處被江小白無限凍結,瞬發的火球又被餘悸四兩撥千斤地送走,實在難以脫困。

“許蔚,可以閃開了。”

餘悸平靜如水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明白。”許蔚應聲一個側翻。

沒了桎梏,躺坑底被揍得渾渾噩噩的裴驕終於能完整的喘上一口氣,他以為機會來了,立馬睜開雙眼。不想卻見半空中還有個手持巨大連弩的餘悸,絲毫不給他反應機會,快準狠地扣下了手中扳機——

那是裴驕此生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天幕下,十發箭矢呼嘯而來,全部精準打擊在了他凍的猶如脆脆冰的細脖子上……

“…合作愉快。”

解決完裴驕的三人默契地來了個擊掌,又不約而同一臉嫌棄迅速且麻溜地分開。

身為雄性,宣誓主權這件事情必須見縫插針不分場合三令五申。

餘悸深谙此道,於是眉梢一挑:“剛才那連弩怎麽樣?阿橙怕我受傷,自己都不用,特地拿給我用,真貼心。”

另外兩人:“……”

江小白頓了一瞬淡淡接道:“隊長確實很貼心,這加速腰帶看見沒,她說心疼我異能讀條慢會有生命危險特地送我的,我每釋放一個技能都有它的相鋪相成。”

另外二人:“……”

許蔚坐不住了,平靜而有力地接道:“難道你們還不知道女生們最近排了個什麽基地帥哥排行榜,橙心力排眾議把我排在第一帥嗎?”

另外二人:“!!!”

最後,互相傷害三人組誰也沒沾到誰便宜,三人頂著同款烏漆麻黑大臭臉,一人找了一個方向,頭也不回地支援去了。

待漩渦裏實在無聊於是喝起旺崽的橙心:“……”

呵,一群幼稚的男人。

戰鬥還在繼續。

雙方各有死傷。

城墻的另一頭。

“你到底是誰?”顧瑤捂著胸口在寒風中搖搖欲墜站立著,整張臉腫的像個發面饅頭。

她的對面,站著許藍和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面孔。

這兩人都對她散發出濃濃的恨意,從戰鬥開始,她跑到哪這兩人就追到哪,敵人那麽多,唯死死地鐘情她一人。

艹!老娘是撅你們家祖墳了嗎?

節節敗退的顧瑤真是又憋屈又一頭霧水——許藍她倒還能稍微理解一點,畢竟是自己手賤在先拿人家去擋刀。但旁邊另一個好似也與她有深仇大恨,這是怎麽回事?

那女孩是個被獨尊禁制後只剩三階的土系,手裏還抱著個酷似電飯煲的奇怪東西,一打開,裏面竟噗噗噗噗冒出一大波三階的土系巖石巨人。

然後幾十個巨人傾巢而出,朝她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圍毆,毆的她裹著一層超強防禦的金蠶絲都快要被打出翔了,更別提還能有時間釋放自己的群攻大絕招。

而許藍那狗日的還時不時見縫插針地給她來一哆嗦電療。

…打不贏,真心打不贏。就算她是三階第一人。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求求兩位姑奶奶大人不記小人過,手下留情留我一條小命行嗎?”打不贏的顧瑤最終選擇了求饒。不怪她沒骨氣,剛才裴驕領盒飯的一幕剛好叫她看見,登時嚇的魂飛魄散六神無主,再無絲毫對戰之心。

“放過你?”土系女孩上前一步,眼神冰冷如霜:“顧小姐,我努力升階,為了變強去睡山洞睡地窖乃至睡墓穴——!”

“為的可就是——有朝一日能親手殺了你!”

“放過你?呵,顧小姐,你拿我一個腎的時有放過我嗎?把我關在暗無天日的密室一關就是十八年有想過放過我嗎?八十多個仆人傭人被你關在地下密室斷氧絕糧絕望死去時你有想過放過他們嗎!!”

擲地有聲的質問讓空氣咻地安靜了一瞬。

“你…是你……”顧瑤終於知道眼前之人是誰了:“——你竟然沒死?”

“當然沒死!我還沒親手找顧小姐你報仇,怎麽能死!”

女孩一把扯下附在臉上的初階畫皮,露出原本清麗倔強的容顏,正是曾經那個軟弱無助受盡折磨的百裏落落。

歷經風雨,那個弱小的落落終於長大。變得勇敢,堅毅,獨立,就如她的榜樣橙姐姐那樣,終於成長為一顆能為自己撐出一片天的參天大樹。

百裏落落捏緊雙拳臉帶堅決:“許小姐,能不能由我去親手了結她。”

許藍點頭: “嗯嗯,你去你去,你這仇可比我深多了!”雖然只聽她簡單地闡述了幾句過往,但光是聽就能感受到裏面的觸目驚心。顧瑤豈止該死,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臥槽…你…你別過來……”

顧瑤驚恐萬狀,奈何雙手雙腳各被一只巖石巨人死死踩著,她拼命掙紮著身體,像極了案板上捶死撲騰的魚。

“——你聽我說,關你是我爸媽的主意,悶死你們是裴家和那些財閥集體決定的,我只是被迫去執行,不關我事啊!!!”

落落腳步一頓,隨後面無表情地“喔”了聲,繼續握著武器朝她堅定走來。

“不…不要……別過來…救…救命啊…!!!”

顧瑤終於繃不住了,放聲哭喊,身體抖如篩糠,屎尿橫流,再不覆顧大小姐昔日高高在上的尊貴與優雅。其他顧氏倒也有想來救援的,可要不被他人牽制走不開,要不被許藍和巖石巨人攔著一時半會過不來。

“顧瑤——”落落堂堂正正站定在顧瑤面前,舉起手中匕首。

“你聽過一句話叫種其因食其果嗎?”

高高舉起的S3特制匕首在斑駁月光下反射出刺眼的銀光,映照在落落娟秀卻也堅毅淩厲的臉上。

“——你,還有你背後那些同亢一氣喪盡天良的財閥勢力們,今日就是你們自食惡果的時刻,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再見了,顧小姐。”

一道寒芒劃破夜空,在顧姚收縮到極致的瞳孔中整個沒入了她早已發爛發臭的心臟。顧瑤猛地一顫,隨後便徹底沒了生息……

“走吧,我們去收拾顧氏裴氏其他餘孽。”許藍走上前,輕拍了拍落落的肩膀:“真便宜顧姚了,做了那麽多惡事,最後倒死這麽輕松。”

“恩,走吧。”落落點點頭,最後再看了眼魂歸黃泉的顧姚,深吸了口氣,起身跟上許藍的步伐。

兩女孩並肩沖向下一個目標,就這時天空突然一亮——那是比場上所有異能之光全加起來還要強上百倍的燦金光芒,仿佛黑夜裏驀然升起了一個太陽!

“——我去,什麽情況!”

“——快看,是大聖開大了!”

所有人不約而同擡頭,只見半空中纏鬥許久的悟空和巨鱷也正式進入白熾化階段,巨鱷的吞天大嘴擴張到難以想象的極致,將整個悟空都包進了嘴中,那滿口的鋸齒獠牙正爆發出滔天巨力,企圖將悟空徹底碾碎、咬成肉餅。

孫悟空則絲毫不懼地一手握住金箍棒,一手掐著蓮花印訣,金箍棒頭頂上顎,底撐下顎,金色佛力源源不斷從棒身呈環狀爆發出去,擴散半徑長達上千裏——正是它,點亮了整片廣袤蒼穹,同時也掀起了海平面千尺巨浪。

巨鱷之軀被環狀洪流一波接一波浩瀚無聲地沖刷,最終,在震天撼地的一聲巨響裏,化作了漫天的能量光影。

“哈哈哈哈,痛快!”孫悟空巍然屹立在光影之中,爽朗大笑了幾聲,隨後也漸變成了透明。

徹底透明之前,似乎還說了句什麽,看嘴型,貌似是在那說:

——嘿,小的們,俺老孫去也~~~

軍方眾人:呵呵,這猴子還挺皮。

陳舟倒是略微有點擔心:“許司令,猴哥它沒事吧!”

“沒事,力竭而、而…”許松言話到一半,實在難以支撐異能幹涸的身體,重重向後倒去。

“臥槽司令——!”

軍方這邊頓時一陣驚呼。而他們驚呼聲還未落定,政府那邊倒也響起了驚呼,霎時整的兩邊像山歌對唱似得,搞得軍方諸位又齊刷刷轉頭望了去——

喔,原來是哈迪那斯從天上掉下來了。

那斯胸口汩汩往外冒血,躺在地上動彈不得,明顯比許總司令嚴重。

害!

眾人瞬間安心了。

但不想,這心僅僅也就安了一秒——

“朵…娜!朵…娜!!快、快過來治療老…老子!”落地後的哈迪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第一時間呼喚起了朵娜。

大家這時才猛然想起——他方還有一個神級治療系啊!

這哈迪雖然重傷失去了行動力,但明顯留有餘力,精神也不錯,有那位治療出手相信很快就能再回覆行動力,而許司令的力竭,除了自行緩緩恢覆,目前無人可醫。

軍方的氣氛瞬間一凝,許蔚許藍餘悸等最強戰力拔腿就往哈迪這沖,奈何哈迪方早有準備,來了一大波人堵在路上,眾人只能眼睜睜看著朵娜一步步跑到了哈迪的身邊。

“呵…沒…沒有了許松言…我看你們還有誰能攔我!”

“今日你們都得死…!”

“…這個華南我吃定了!”

“哈哈…哈哈哈哈……”

整片城墻回蕩起哈迪猖狂的笑聲,他捂著胸口,血漬斑斑的臉夾著痛並快樂的變態笑容,在晦暗月色下顯得極盡猙獰。

可大約是他光顧著高興去了,絲毫沒察覺火急火燎沖過來的餘悸幾人,眼底並未出現一絲該有的焦急。

同時在他看不見的水漩渦裏,橙心也緩緩勾起了大事將成的嘴角。

他的面前,朵娜,哦不對,是姜沅沅。

姜沅沅在他一聲聲斥責催促聲中,緩緩伸出了右掌,絲狀物如柳絮那般飄出,像從前那樣,輕輕的,柔柔的,自然而然的,吸附在了哈迪胸部的傷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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